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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叫李大山,今年五十八歲,和老婆兒媳住在一起,還有三個混小子兒子,大兒子已經三十多了,二兒子二十八,小兒子今年二十五。咱家裡一共七口人,我是這個家裡的一柱擎天,兒媳小玲是咱家裡最寶貝的人,因爲她不僅辛苦,而且做飯太好吃了,尤其是早上給我們做的各種飯菜,讓大家賴牀都賴不住。
就在昨天晚上,小玲做了一桌子好菜,上有雞,下有魚,個個色香味俱全,我和老婆吃的直拍大腿,她的手藝簡直就是享受。吃過晚飯,我和老婆看着電視劇準備休息了,這時兒媳小玲來跟我說:“爸,媽,我明天要回孃家一趟,中午才能回來,你們自己解決下早飯可以吧?”
我正看得入迷,隨口應了一聲:“行行行,你去吧,沒問題。”我當時也沒放在心上,只知道她做的菜太好吃了。小玲又去找大兒子說了一遍,我聽見大兒子也是應付式地說“知道了”,就這樣小玲去休息了。
我們穿好衣服就去敲兒媳的房門,喊她起牀做早飯。敲了幾下沒動靜,我老婆說:“這丫頭睡得跟豬一樣,成天我催她起牀!”我就推門進去一看,人不在房間,牀鋪都疊好了,桌子上還留了張紙條。
我拿起紙條一看,上面寫着:“親愛的老丈人老丈母,我今天早上要回孃家一趟,中午才能回來做午飯,你們自己解決下早飯吧。我都說過了。小玲敬上。”我愣了一下,這纔想起來,小玲昨晚好像是說過今天要回孃家的事情啊。我老婆一臉懵逼:“怎麼回事啊,這丫頭不做早飯就跑了?那咱們老骨頭整什麼吃的啊?”
我說:“你媳婦回孃家去了,說中午纔回來,讓我們自己解決早飯。”
三個兒子一聽都傻眼了:“什麼情況?小玲不做早飯了?我們吃什麼啊?”大兒子李明還不相信,趕緊掏出手機給小玲打電話,小玲很快就接了:“喂明哥,你們起牀了嗎?”李明着急地說:“小玲,你人呢?怎麼不做早飯就走了?”小玲似乎很驚訝:“我昨晚不是和你說了嘛,今天要回孃家,你們自己解決早飯。”
二兒子李剛和小兒子李雲也圍了過來,問怎麼回事。李明無奈地說:“小玲昨晚跟咱說過,今天要回孃家,讓我們自己弄早飯。”李剛不滿地說:“這丫頭什麼意思?不做飯就跑了也不管咱們老人和小的了?”李雲也跟着替哥哥們抱不平:“也不知道早上這幫老頭都想吃她做的早飯,這樣我們豈不是要餓肚子?”
我和老婆雖然有些不滿意小玲,但也知道是自己太依賴她了。我勸兒子們:“沒事沒事,人家昨天也說過了,咱們就是沒注意聽見,這也怨不得人家。來來來,大家湊合湊合,想想辦法弄點東西吃。”老婆也幫腔勸兒子們別怪小玲。
幾個兒子還是一臉無奈和失望。大兒子搖搖頭說:“也不知道小玲什麼時候才能回來,她的早飯真是最好吃的,現在想想都垂涎三尺啊。”我說:“好了好了,那麼惦記人家做的飯幹嘛,趕緊想想自己弄什麼吃的。”
幾個兒子抓耳撓腮想了半天,最後決定簡單做些飯菜充飢。大兒子李明做了饅頭和包子,二兒子李剛切了些菜做涼拌,小兒子李雲燒了兩荷包蛋。我和老婆也在一旁幫着弄點小菜。不一會兒桌子上就有了幾個冒着熱氣的菜餚。
我老婆點着雞啄米似的說:“也行吧,簡單充個飢,中午小玲回來做飯。”我也贊同地說:“不錯不錯,兒子們也能動手,還挺賣相的。”
幾個兒子也笑了,大兒子李明說:“要不然晚上也讓我們來展示展示手藝?保準比小玲做的還好吃!”我哈哈大笑:“你們哪有小玲做的好吃!不過事不達意也不是你們的錯,都來,先湊合吃點兒吧。
我們七口人圍坐在飯桌旁,開始吃起了兒子們親手做的早飯。饅頭烤的有點老,不過配上涼拌菜還過得去。我和老婆都笑着誇獎兒子們的手藝稱讚之餘,心裡還是惦記着小玲做的早餐滋味。
吃着吃着,老婆犯起了嘀咕:“真是的,平時小玲天天給我們做着好吃的,就今天不在,你們三個廢物能不能學學人家,惦記着咱們老人家!”我勸老婆道:“要不你自己去廚房做啊?”老婆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:“我這把老骨頭哪還上得了廚房!當年我做飯的時候,你們哪個吃過我做的飯啊!”
我和幾個兒子都沒吭聲,我心想,我老婆年輕那會兒手藝是真糟糕。後來幾個兒子娶了媳婦,媳婦們來了,飯菜口味纔好了起來。想到這我忍不住笑了笑。
我趕緊岔開話題,對幾個兒子說:“行了行了,我看這小玲也太不像話了,中午不趕回來看看咱們老人家,她當我們是擺設啊!”大兒子李明說:“是是是,我真是安排不了她,中午不回來,我晚上就不讓她進門!”二兒子李剛也附和道:“就是就是,不給飯吃她敢不回來?她也太不像話了!”
我見兒子們連聲附和,心想着也不能真不讓小玲進門啊,那豈不是太不像話。正想着,小兒子李雲突然說:“哥幾個,我剛纔查了下監控錄像,昨晚十點多小玲確實來跟咱們每個人說過今天去孃家的事了,就是你們都沒往心裡去。”
我和幾個兒子都愣住了。我連忙說:“怎麼回事?檢查一下監控!要是真是咱們聽漏了,那這事就說不過去了。” 李雲把監控錄像放出來,果然昨晚小玲先後來告知過我和兒子們,只是我們都沒有放在心上。
我和大兒子二兒子面面相覷,這下更沒脾氣責怪小玲了。
二兒子李剛摸摸鼻子說:“也是,我印象中小玲好像說了這事,但我正在忙工作上的東西,就順口應了一聲。這要真怪她,倒是咱們自己的責任。”
我老婆頗有深意地點點頭:“瞧你們父子幾個,平時最寵着小玲,讓她伺候你們,人家跟你們提前說了也不放在心上,後來人家不在你們就七嘴八舌說人家的不是,有意思嗎?”
我和幾個兒子都有些不好意思,因爲的確是我們理虧在先。要不是小兒子查了監控錄像,只怕我們還在背後嚼舌根子呢。
小兒子李雲幸災樂禍地說:“哈哈,原來是你們自己出了問題!要我說,今天就該讓你們自己想辦法解決三餐,省得老等着人家伺候!”
我趕忙說:“得了得了,知道問題出在我們身上就行了,你還趁機嘲笑你哥哥們幹嘛!來來來,大家趕緊把這頓飯吃完,等小玲中午回來再說吧。”
幾個兒子也沒了聲。我看他們一副啞巴吃黃連的樣子,心想你們平時有多寵着小玲現在才暴露無遺,也不知道以後能不能改改,別老是依賴人家孩子。
於是幾個兒子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,只能悶頭吃飯。我和老婆看他們這個樣子也很滿意:活該,平時最受寵的少主們這回也嚐嚐沒人伺候的苦頭。
好不容易我們七口人磨蹭完了早飯。我看時間也差不多到小玲說要回來的點了,就讓兒子們收拾桌子洗碗刷鍋,我和老婆去客廳看着電視,等小玲回來再說。
這時候忽然傳來老婆的一聲大喝:“李大山,快把你兒子叫回來!”我嚇一跳,見老婆站在樓梯口瞪着眼睛。我趕忙問:“怎麼了怎麼了,誰惹你生氣了?”老婆指着樓梯衝我吼:“你兒子李雲這臭小子,壯着膽子問他娘要紅包,我沒收了他兩個月的零花錢!”我一
我一聽,原來是小兒子惹的禍。我趕緊把李雲喊過來,嚴肅地問他:“你跟你娘要紅包做什麼?捱打是吧?”
我氣得抽他兩耳光:“一說而已?你以爲紅包是免費的?這麼大個人了,也不長進!”李雲疼得嗷嗷直叫,我也來了火,一通好訓。
正說着,二兒子李剛跑過來說:“爸,別生氣了,我們查了下小玲的微信,她中午不回來吃飯了,說今晚六點再回來。”我一聽大驚:“什麼情況?她不回來了?”老婆也氣得直跺腳:“這丫頭,太沒義氣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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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讓李剛把手機給我,上面果然顯示小玲發了條語音,說在孃家吃過午飯今晚再回來。我氣不打一處來,這小丫頭也太得寸進尺了,不做早飯就走,現在中午飯也不回來!
老婆更加火冒三丈,直罵小玲沒良心,我也一通批評。三個兒子面面相覷,一時間屋裡雞飛狗跳的。
過了好一會兒,我和老婆才冷靜下來。其實我們也明白不是小玲的問題,只是太依賴她了,一旦她不在,我們就手足無措,所以才這麼大反應。
到了中午,幾個兒子又忙前忙後地做起飯來。這一次他們下了更多工夫,做了幾個家常菜,看着還過得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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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完午飯,我和老婆在院子裡曬太陽賞花,幾個兒子收拾了家裡。我心想,也好,正好讓他們多動手做做家務,平時都讓小玲伺候着,也不知道自己家怎麼過日子。
小玲一進門,就看到了我、老婆和三個兒子守在院子裡的情景。她似乎沒想到我們會這樣迎接她,有點驚訝和尷尬。
我清了清嗓子,假裝嚴肅地說:“人倒是回來了。一天不在家,把我們七口老小都餓着了,就不知道問候一下?”
小玲訕訕地笑了笑,走過來跟我和老婆鞠了個躬:“對不起啊爸媽,我不是故意不回來的,中午在孃家來了幾個親戚,媽非讓我陪着吃飯,就沒走開,沒辦法啊。”
我擺擺手:“算了算了,你也不用解釋了,咱們看了監控錄像,知道是咱們自己理虧在先。”
小玲一聽,臉上閃過一絲狡黠的笑容,似乎鬆了口氣的樣子。我見狀心想,這丫頭也是個老滑頭,知道我們監控的事還裝模作樣跟我們認錯呢。
小玲忙點頭哈腰地說:“我錯了我錯了,爸您說的都對。我下次一定隨時報備行蹤,絕不擅自離家出走。”
我心想你一個成年人了還擅自離家出走,我能拿你怎樣?不過面上還是擺出一副教訓晚輩的架式,表示不能老這樣把咱家當飯店一樣走來走去的。小玲繼續哈腰稱是。
這時幾個兒子也湊過來,你一言我一語地說小玲這次做的不對,把我們餓了一天;小玲也苦着臉認錯誤。我看她那副悔不當初的樣子就想笑,終究還是忍住了,也跟着兒子們嚴肅地批評了幾句。
晚飯後,小玲特意做了幾個細緻的菜來賠罪。我和老婆吃得牙齒大動,連連稱讚。幾個兒子也吃得津津有味。
吃過晚飯,小玲把家收拾得乾乾淨淨的。我和老婆在院子裡的躺椅上休息,兒子們也都在忙自己的事。院子裡恢復了往日的祥和安靜。
我躺在椅子上想,或許這次的小插曲也不盡然是壞事。平時我們太依賴小玲了,她不在我們就手足無措,一點小事都處理不好。這次被“拋下”,我們不也都學會了自己動手嗎?
我決定以後要少依賴小玲一些。任何人都需要自己的空間,我們不能老把她當免費勞動力使喚。尤其我們這些老骨頭,也該學着自己做做家務,鍛鍊身體,而不是整天等着人伺候。
這件事就這樣匆匆過去。一個月後,兒媳又如常回了孃家。當晚,我和老婆卻湊合着做了頓家常飯,兒子們也都學着自己解決了三餐。
